《慈悲与玫瑰》(自序)(节选)
熊培云
我上大学那年,弟弟只有六岁。第一次放寒假,我带回了一个单放机和几盒磁带。有一天早上,弟弟钻进了我的被窝。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听《梁祝》,于是取下耳机罩住他的耳朵。那是弟弟第一次听世界名曲,我至今未忘他满脸神奇的惊喜。虽然弟弟只会说“真好听啊!”,但我知道这幼小的生命在那一刻被美好的东西打动了。
《梁祝》为什么好听?六岁的弟弟答不上来,现在的我也一无所知。这世界上有些美妙是无法解释的,就像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怀念某个大雪纷飞的清晨或者黄昏。
人生如借,所幸还有音乐。音乐是我在人间经历的最奇妙的事情。虽然我没有真正创作或者拥有过任何一首歌曲,但那些美好的音符一直在精神上养育和丰富我。那些源自心灵深处的寂寞、牺牲与欢喜,直接通向的与其说是爱,不如说是人的神性。而这种神性,正是基于深藏人心中的美的激情。
而就在此刻,当我开始写作这篇文字,耳畔交替响起的是阿炳的《二泉映月》和柴科夫斯基的《如歌的行板》。几十年前,小泽征尔曾说过《二泉映月》这支曲子他必须跪着听,而《如歌的行板》也让托尔斯泰潸然泪下。有关这两部作品的经典诠释是它们演绎了人类苦难的灵魂。然而,即使是托尔斯泰这样的大作家,也列不出一个公式来向读者解释他为何会热爱这种悲怆之美。
人终究是一种美好动物,这是我唯一可以断定的。所以,人总是沉浸于搜集并赞美美色、美音、美景、美酒、美好的人格……而如果有志同道合者,他还要追求美丽新世界。
朗读者介绍
大家好,我是24英三班的胡子萌,来自江苏张家港,非常荣幸可以通过“常工朗读者”这个平台,将我的声音带给大家。
我喜欢阅读、写作,喜欢看电影、听音乐,喜欢一个人在森林里,湖水边的下午,有茶有书,有笔有纸,还有清风。
于我而言,阅读是救赎。书是我窥探世界,与不同的神圣灵魂交流的介质。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:“自修自持莫道此间非彼岸,即心即佛须知东土是西天。”我们站在土地上,也可以将灵魂送到雪山,去寻找人生的真谛。


